许宛棠被他这副模样气到不行,“谁是你老婆?我们就要离婚了!你这是耍流氓你知不知道?”
眼前的男人十分倔强,“你是我老婆。”
说完,陆昀铮好像困到不行了一样,往床的方向走去,随即往床上一倒,闭上了眼睛。
进入梦乡之前还嘟囔了声,“就是老婆……”
许宛棠被气得太阳穴直跳,可随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,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。
陆昀铮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喝醉了,跟喝醉了的人哪有道理可讲,就当他撒酒疯好了,反正陆昀铮的身材跟大卫雕像似的,吃亏的又不是她。
这样想着,许宛棠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,将刚才的种种抛在了脑后,进了洗漱间简单地冲了个澡,洗漱了一番后,才把灯全部关掉,回卧室睡下了。
*
陆昀铮的生物钟规律得很,天刚亮美多久,他便悠悠转醒。
尽管今天是休息日,陆昀铮还是习惯性地坐起身,下了床,整理被褥。
他皱了皱眉,扶着额头揉了两下,没什么作用,依旧疼得厉害,便任由它疼着,不再管。
突然,他机械地叠着被子的动作一顿,眼中的迷蒙散去,留下一片清明。
他的脸上的表情实在称不上好,嘴唇紧紧地抿着,眉头皱得更紧,脸颊和耳朵瞬间染上薄红,他将叠了一半的被子胡乱地堆在一旁。
他坐在床上,视线落在卧室的门上,搓了下脸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。
半晌后,他面上带着坚决地站起身,把衣挂上挂着的衣服、卫生间里他的一些洗漱用品全都收了起来,放在了一个大包里。
“啪嗒”一声,卧室的门从里面推开。
陆昀铮手上的动作一滞,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,好像生怕许宛棠看过来一样。
可许宛棠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,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,迷迷糊糊地朝着卫生间走去。
陆昀铮松了口气,将包的拉链拉上,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,他表面看上去还算镇定,小幅度绞动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。
许宛棠上了个厕所,从卫生间出来时头脑才变得清醒了一些。
一出门,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陆昀铮,把她吓了一跳。
许宛棠倒没纠结陆昀铮为何如此,她只想回房间再睡个回笼觉。
就在她趿拉着拖鞋,快走到房间门口时,陆昀铮开口道,“昨天我喝醉了,抱歉。”
许宛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,手掌搭上了房间的把手。
现在的这个时间她不想听陆昀铮的忏悔和醉酒后的感想,她只想趁着还有些困意的时候把觉续上。
可对方却不想让她如意。
“你等一下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陆昀铮道。
许宛棠刚起来,声音还有些哑,“非要现在说吗?”
陆昀铮点点头。
经这么一遭,许宛棠比刚才清醒了不少,便来到了桌子边,给自己倒了杯水,“你说吧。”
“离婚报告沈政委已经通过了,现在在走程序。”陆昀铮沉声道。
许宛棠喝了口水,点点头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陆昀铮顿了顿,目光垂着,落在桌子上,“既然报告已经批了,我去部队宿舍住,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方便一些。”
许宛棠“咕咚咕咚”地喝了两口水,丝毫没迟疑,“可以。”
经过昨晚的事儿,许宛棠也正有此意。
当初他们在一起住也是为了让沈政委通过他们的离婚报告。
若是他们当初一开始就处于分居状态,沈政委肯定是要调节一番,肯定会要求他们住在一起相处相处后,再做决定。
如今报告已经在走程序了,他们两个便没有同居下去的必要了。
陆昀铮昨晚喝醉了,做出了一些让他们两个十分尴尬的事儿。
一次还可以接受,但以后若是这样的事儿多了,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,未免会有些不自在。
许宛棠虽然有这样的想法,也不好直接说让陆昀铮出去住这样的话。
如今陆昀铮自己提出了要去部队的宿舍住,许宛棠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。
陆昀铮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,在许宛棠丝毫没犹豫,说出“好”这个字后,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。
“嗯,那我走了,一日三餐我会派人送过来。”陆昀铮站起身,将包拎起。
“不用这么麻烦,我自己可以解决。”许宛棠谢绝道。
“行,有事儿往部队打电话。”陆昀铮说完,便冷着脸往门口走去。
许宛棠点点头,“诶?对了!”
陆昀铮脚下一顿,迅速将视线定在许宛棠身上,“怎么了?”
陆昀铮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哑,眼中有自己未曾察觉到的期待。
“你别忘了帮我把大门锁一下。”许宛棠嘱咐道。
军区大院的门都是木头门,门锁上后只要有钥匙,无论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,都能开门。
陆昀铮皱了皱眉,“就这些?”
许宛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“就这些,不然还有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陆昀铮板着脸,快步走出了房门。
许宛棠跟在他身后,等他出去后把房门从里面落了锁。
虽然军区大院几乎不会有人想不开进来作恶事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,如今陆昀铮一走,许宛棠自然要多注意一些。
确保屋子里其他的窗子都关好了以后,许宛棠才进了卧室。
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,不自觉地笑出了声。
这不就是她的理想生活吗?
有一个靠着海的小家,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海边的美景,不仅如此,工作轻松、财富自由,有朋友陪着说说话,时不时还能去赶赶海。
这样放松又闲适的生活她可期待很久了。
许宛棠是带着笑再次入梦的。
*
另一边的陆昀铮板着个脸,将包放到脚下,认真地鼓捣着手里的锁。
把锁锁好后,他还不放心地拽了拽,见锁还算结实,才重新拎起了包。
军区大院的安全系数极高,对此陆昀铮原本很放心,但如今却觉得漏洞百出……
栅栏围成的小院子他好像一脚就能踹开,这个木门也是,许宛棠一个女人住在这儿恐怕不太安全……
思绪骤然被人打断。
“陆团长……我实在没办法了,只能来求您……”
王兰英的眼睛肿得像核桃,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昀铮道。